《别找我捉妖》免费试读_素青四

时间:2019-05-04 07:38:04   浏览:次   点击:次   作者:素青四   来源:qidian.com   立即下载

第一章 鱼尾巷老道

靖城今年雪下得早,刚入十一月就连飘了几日雪。

一大早落第书生柳相臣夹着笔墨纸砚出门,觉得冷风割面,才想起来还需带一壶黄酒,又回屋去取,随后匆匆出门。

南唐开国以后承袭前朝所创科举制度,寒门士子亦有晋升之阶,无奈柳相臣寒窗苦读十二载,三次乡试却都未能及第。又因心中不忿,作了几首讽刺科举弊病的酸诗,被押到官府打了四十板子,这才断了科举念想,此时以杜撰志怪杂谈为生。

不想柳相臣作经世文章不行,志怪杂谈却在坊间广为传颂,销路极好。近士及第,坐上左拾遗的同窗还为他提过一块“画狐写鬼入木三分”的匾额。

到如今靖城附近州县坊间说书人讲狐仙精怪故事,全用的柳相臣的志怪杂谈,也算是有了门营生。

而这其中原因,是因为他认识住鱼尾巷的葛老道。

葛老道的道士身份不好定论,他不穿八卦道袍、也不念黄庭道德,平常都背着一把剑鞘老旧的剑,倒像是落魄豪侠,因降魔伏妖的本事,就让人认为是道士。

柳相臣的志怪杂谈大都是听葛老道口述,极为真实,再加上文笔润色自然脍炙人口。

作为酬劳,每回柳相臣去请葛老道讲狐仙野怪都会拎一壶黄酒。

踏雪走进鱼尾巷,叩了几声门。

出来开门的是位清逸少年,十六七岁的年纪,面含悲色,身着白色素服,头戴孝巾。

这?

柳相臣微微一惊。

少年是葛老道之侄葛牧,性子颇有些顽劣,十五六岁便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无赖模样,终日在靖城街闲逛,敲人家窗户、拿人家瓜果蔬菜的人没少干,不可容忍的事还常到“翠香馆”跟里面的姑娘调侃,无赖之极。

葛牧今日一反常态的收敛起顽劣模样,面色悲戚,身披缟素,显然表明是葛老道出了事,他在靖城除了葛老道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亲属。

“怎么会……”

葛牧并未答话,躬身向柳相臣微微作揖,请他进门。

两进的小宅子,院里已经挂着白纸糊的竹篾灯笼,黑色奠字极为扎眼,走进简陋正堂映入眼帘就是葛老道的神牌灵位,上书:

“叔父葛复远之灵。”

按礼添香祭拜,柳相臣自视乃是葛老道后辈,又行三叩之礼才起身。

随后才问起老道为何突然丧命,按柳相臣对他的印象,老道正是盛年,身子骨硬朗得很,就算活到古稀之年都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。

葛牧给柳相臣沏了一盏茶,以与年龄不符的平静说道:“这回到陆洲降妖失了手。”

“以葛兄的手段还会失手?他行走江湖多年,纵然是力不能敌,全身而退也总该没什么问题。”

“他会逃么?你知道他……”

少年似乎因丧叔之痛不愿多说话,柳相臣也不便多问,说了一句,“节哀顺变,若家里缺银子柴米用就过来找我取”,放下三两银子,起身告辞。

……

入夜。

葛牧在叔父灵位前续过香回到自己房间,打开叔父临终给予的黄纸包,里面裹得是几味草药和一片暗绿色蛇鳞。

“真不值……”葛牧捏着蛇鳞左右打量。

叔父葛复远不是谈玄的道士,而是练气制符的修士,为人有些迂腐,总谈什么降妖伏魔匡扶正道,葛牧耳朵里都听出了茧子。

而这次身丧,只是陆洲城一位丈夫被蛇妖吃了的半老徐娘请他为夫报仇,银子只给了一两七钱!这点银子就值得去拼命么?要知道那头蛇妖已经有三百二十年的道行,几能飞天遁地,葛复远本来都自知胜负难料。

八日之前,他回来时候仅剩下一口气,喝了两碗黄酒便含笑而亡,自言生平磊落,死得其所。

而给葛牧留下的话也是句:望继承叔父之志,降妖伏魔,成就正道。

自小在坊间听戏看画本的葛牧可没有这心思,他五岁起跟叔父学习练气修道,也有些本事,但不给银子就让去降妖除魔的事他可不干。

说起来这小子奸猾得很,半年前鱼尾巷那位肥头大耳的张典狱长乔迁新居,来葛家求趋吉避凶的镇宅符箓,恰好葛复远出门在外,他就给张典狱长画了一张,他修的不是符箓之道、画的符什么用都不顶不说,那张符的内容其实就是把“膏粮肥猪”四字写得草了,这骂的话还坑了张典狱六两银子。

所以什么临终遗言,葛牧大约是要辜负。

邻里街坊怕也都是如此认为,就他葛牧这顽劣的性子如何能继承葛老道的衣钵?怕是街上再混两年就成了无所事事的地痞无赖,媳妇都娶不着,诸多此类的话葛牧也没少听到。

降妖除魔哪儿他能做的事?

他这样的配么?

呸——

葛牧咧嘴笑了笑,和衣躺下,但眼眶里不自觉地有些微微湿润,往常这时候叔父应该在灯下制符吧,转身,黄润的油灯光芒里空无人影,夜色寂寥。

“叔父,您唠叨过的话其实也没那么烦,不唠叨了,我还想听几句。”

“能再听听也好……”

揉了揉泛酸的鼻子准备睡下,外面又响起敲门声,葛牧披衣开门,外面又下了雪,来的姑娘满头碎雪屑,不时地呵着冻得发红的双手。

小姑娘叫做青果,比葛牧小半岁,小时候经常擦着鼻涕跟在葛牧后面牧哥哥牧哥哥的叫,不过如今出落的身段婀娜,眉目如画,已经是靖城第二美人,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。

“看把你冻的,赶快进来暖和暖和。”

“牧哥哥,我家出事了!我爹爹突然得了急病,大夫都治不好,说是阳气亏损肯定是妖孽作祟。”

葛牧语气冰凉道:“也有可能是纵欲过度。”

“无赖你!”

不过怨不得葛牧胡说八道,青果那位被弹劾下台的尚书老爹是位刻板的老学究,对葛牧颇有微词,曾言这小滑头将来必是游手好闲的江湖油子,就是把女儿嫁给庄稼汉,也绝对不让他占便宜,并且不允他进门。

青果很清楚两人的隔阂,一会儿拉住葛牧的手摇起来,撒娇道:“以前都是我爹爹不好,但牧哥哥要救了他,他以后就再挑不出理儿。”

“我用的着他挑理儿?”

“那……”

葛牧转回身瞧了一眼叔父的神位灵牌,然后道:“行,我去看看。”

……

素青四说

跟上本书的老读者说一声:

继西游世界、永劫轮回空间崩毁之后,第九世界的故事,先凡间、后上界,十二劫前的古天庭在本书属于天外天。

龙,凤,鹏等在第九世界都会是很强的存在。

但没有混沌生灵。

墨圣君、姜师姐、小公主敖明心等人会在后续中出现。

第二章 章家有妖

葛牧回屋取了剑,和青果踏雪而行。

若说葛牧住的鱼尾巷是靖城贩夫走卒的聚集地,那么青果家那条街就是靖城章华荟萃之地,名为牧云街,住的都是饱学之士或归隐的官宦,可谓门高府深。

青果姓章。

其父章明安虽然是被弹劾的尚书,但家资甚厚,置的宅院是一栋靖城里少见的五进大宅。

对此葛牧羡慕不已,曾经还想过若将来有了银子,必然也置一栋这么大的宅院,找他二十来个丫鬟伺候。

两人并肩走过三条街,将到牧云街章府时,青果忽然抓住葛牧的手,塞了一样东西给他,打开瞧了瞧,是张五十两的银票。

“牧哥哥,你棉袍都破了,改明儿去买个好的。”

葛牧皱眉。

叔父亡故,葛家仅剩他一人,自然要面临材米油盐的生计问题,可葛牧心也有点傲气,觉着还能养活自己,把银票塞回去道:“小妮子傻么?云红楼的窑-姐才给男人银子,叫养小白脸,我的脸很白么?”

“呸!净学人说流氓话!”

“我又没当尚书的爹,把我送到什么学宫学……”

“走啦走啦,银子拿着!”

青果硬把银票塞进葛牧怀里,拉着他从后门溜进章府。

穿廊绕院到了章明安卧房,里面的灯还亮着,窗格上映出三个人影,屋内有对话声传出来。

“慧成仙长,我家老爷这到底是怎么了?一病不起,还整日说胡话,有些门道的老太医竟说是妖怪作祟,可别真是这样,我一个妇道人家经不起这种惊吓。”

“夫人稍安勿躁,待贫道先为章夫子把脉。”

“好,这次也有劳白公子把慧成子道长给请了过来。”

“小侄义不容辞。”

两人溜着墙根听了这么几句,葛牧脸上渐显出不悦之色,没好气道:“既然把慧成子那老杂毛请来了,还让我来干什么?你不是不知道,他跟我叔父有过节,还曾刺过我叔父一剑。”

“那是二娘请的,不是我。”虽是如此说,但青果紧张的脸色也舒展了不说,毕竟捉妖不是闹着玩儿,上年纪的慧成子让人觉得更为可靠。

“什么人——”

一个浑厚声音响若瓦釜雷鸣,震得青果耳朵里嗡嗡作响,葛牧忽然伸手帮她捂住。

随后推门而入,冷哼道:“显摆什么?不就是大声-希音的摄魂术,当宝似的。”

青果在背后拉了拉葛牧衣襟,意思是让葛牧别乱说话,她跟二娘关系并不好,谈不上是“刻薄后娘”之类,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,说话点到即止,没半点亲情可言,在她面前总要规矩些。

房间里,一位衣着华丽妇人正拿着丝巾抹泪,妇人颇有几分姿色,一双盈盈带泪的桃花眼极是妩媚,胸前江山大好,绝不像正经人家出身,不过博学鸿儒在勾栏里纳一房有技术的娇妻美妾也很正常,斯文禽兽嘛。

另一位是与葛牧年龄相仿的少年,他披着纤毫不染的狐裘,侧身而立,葛牧进来只是眼位余光扫过,但看到青果的手抓着葛牧手臂,立刻就转了过来。

“哪儿来的野小子!”

“栖云,不得无礼。”说话的便是慧成子老道,他正坐在床前给章明安诊脉。

慧成子有五十来岁,面上三缕飘然长须,气态出尘,宛若神仙,他勾回头看向葛牧道:“听说你叔父日前到陆洲城降妖不幸丧命,老道改日便登门去祭拜。”

“师傅,这野小子的叔父不过是您手下败将,刚才他又对您出言侮辱,你何必对他如此客气?”

呵呵。

葛牧冷冷地瞥了一眼狐裘少年。

靖城里两位真正的修士,一是他叔父葛复远,二便是慧成子老道。

靖城一隅之地,难免会出现一山不容二虎的情况。慧成子面上谦和,百姓也恭其为慧成仙长,其实虚伪之极,总想借切磋术法之机打压葛复远,争什么靖城第一,譬如去年比斗本说好点到为止,结果却刺了葛复远一剑。

虚伪的老杂毛又收了个穿金戴玉的小杂毛徒弟,肯定也不是好东西!

“栖云,同为修道之人要以礼敬为先。”慧成子收回手,捻着胡须教诲狐裘青年。

妇人道:“我家老爷?”

“脉络里着实有些妖气!这些妖怪真是胆大妄为,在孤村野林做孽也就罢了,竟敢在靖城为非作歹。”

葛牧抱着手臂在旁观看,除了青果之外也没人理踩他,毕竟妇人不觉得这穷酸小子真有降妖手段,慧成子则认为葛复远这侄子并非真正修道之人,太年轻太轻浮。

葛牧满脸无所谓,也不说话。

“敢请道长降服妖邪,使我家老爷早日康复,一点薄礼还请笑纳。”妇人向婢女使了个眼色,后者立刻呈上来两枚五十两的银子。

一百两!?

真是人比人得气死,葛复远平日降妖哪儿收过么多的银子?葛牧终于忍不住道:“妖我也能降。”

几人都把目光投到葛牧脸上,但很快便移开了。

“你?”狐裘青年冷笑。

“世侄你尚年幼。”

“青果,把葛牧带出去,你父亲现在身患重疾还有心思在这儿胡闹么?”

葛牧梗着脖子道:“我真会!”

正在这时,蜡烛的火苗猛然上窜了两寸冒起绿光,平地卷起狂风刮的门窗啪啪作响,一股阴寒气息透窗而入,使青果的汗毛霎时都立了起来,不由自主缩到葛牧身后。

妇人“啊”的一声高亢惊叫,手指颤巍巍的指着窗口,沿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,就见一道黑影立在房檐,窗子刮开缝隙的时候恰能看到。

“何方妖孽?”慧成子厉声呵斥,挺身挡在众人前面,手指间已经夹住一道黄纸符箓。

“慧成子老道坏我好事,今日我便先撕了你。”

黑影疾掠而下,慧成子则掷出黄纸符箓,一张轻飘飘的黄纸竟笔直的飞向黑影,随着他一声“飞火术”,轰的燃成火球撞向黑影,然而黑影却在空中陡然折转身形避了过去,破窗而入。

神像法——

慧成子眼眸猛然爆出精光,浑身散发出一团氤氲红光,阳气骤聚,将房间中的阴寒之气一扫而空,扑过来的黑影撞在红光上也被吓退了几步。

“有点道行。”黑影笑声阴沉道,随即衣袖一甩荡起狂风将房间里的蜡烛全部刮灭,转身向狐裘少年扑过去。

小心,慧成子大手一抓拉过来了狐裘少年,顷刻间跟黑影过了十几招,黑影似乎觉得胜不了慧成子老道,再次破窗而出。

……

收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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