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凡神歌》——蓝环章鱼

时间:2019-05-27 18:52:13   浏览:次   点击:次   作者:蓝环章鱼   来源:qidian.com   立即下载

第一章 大少爷

“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,若得一快,千杯不多.......哈哈哈....”天边浮起一抹鱼肚白,在被早晨的阳光照得金黄的街道上走来了两个人,为首的一个年轻人,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,衣着华贵却显凌乱,走路摇摇晃晃,明显是喝多了酒,嘴里正胡言乱语。后面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忽左忽右地跟着他,看着前面东倒西歪的年轻人一脸神色紧张,伸出手随时准备搀扶。

“哈哈哈哈”那年轻人依旧一副亢奋的样子,而那个家丁神色却越显紧张,“少爷,我们说好趁老爷他们出镖只出来玩一下,现在却玩到天亮了,这会老爷说不定已经回来了,要是被老爷看到你这样你肯定又要受罚了,难免也会连累到我们小的.....”

“不会不会,这次他们好像出的是大镖,连我娘和铜叔都去了,肯定没那么快回来,现在终于没人盯着我练那些什么气,还要比比划划地练那个什么武....我们现在回去,睡一觉,晚上继续再出来啊......哈哈哈哈....这君来楼真是好玩,本少爷从来没玩的这么尽兴,真是让本少爷流连......流连......榴莲那么臭,不知道我娘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吃.....”

又胡言乱语了一阵,年轻人又跌跌撞撞的往前走,那个家丁则无奈地跟上。

这个年轻人就是威远镖局的少东家木清,他爹就是镖局总镖头木锋,木家数代经营镖局,虽然在楚国的名号不是特别响,但在木坦城这个楚国东部边陲的小城还是大户。

木锋最大的心愿是他这个独子能继承家业,怎奈这个儿子不仅不会蒸馒头,还不争气,教他修炼,从来不曾用心,只知玩乐,木锋恨铁不成钢,又不善言辞,到气急时上手便打,每每打到遍体鳞伤,木清母亲心疼儿子,又精通药理,在儿子被打之后便配药给他泡药浴,日积月累,竟将木清泡出了一副好筋骨,抗击打能力大大增强,于是父亲的暴力威慑力慢慢降低,修炼更是心不在焉,练到十五岁,还只到练气四层的水准,木锋唉声叹气,认定此子不可指望,祖宗家业将断在他手里,但还抱着一丝浪子回头的希望,对他的管教不曾放松。

“我爹总让我练什么气,修什么武,让我继承什么家业,我才不愿意呢,你听着,今天我木清在此立下宏图大志,我不当什么镖师镖头,我要当花间诗人!”

那家丁一头雾水:“什么花间诗人?”

木清回头:“蠢材!花间诗人就是在花丛里吟诗的人,就想本少爷今晚这样......本少爷刚刚那首关于人生的诗吟的怎么样啊?”

那个家丁恍然大悟,恭维道:“少爷的诗真是清....清.....清那什么俗,那水平.......真是....嗯.....一代宗师啊......”

“小来,你知道你有一个缺点让我不能忍受。”

那家丁叫小来,是木清的跟班,一听主人的话顿时紧张,怕真得罪眼前的少爷被扫地出门,要知道像这样到大户人家当家丁的好工作可不好找,一时不敢直视眼前的老板,畏畏地问道:“是什么啊,少爷您说,我一定改。”

“就是嘴不密,什么实话都往外说,什么一代宗师,要低调......”

木清说到一半顿时觉得肚内翻江倒海,弯腰便吐,直将肚内的酒菜吐出一大半,吐完觉得口渴,看见旁边一户人家门口有个桶,也没细看,过去抱着桶就喝水,喝到一半,发现这是人家放在屋檐下接雨水的桶,桶内还有几只小虫游动,顿时觉得恶心,扔下水桶又吐了一番,直到将肚内吐得干干净净,又干呕一阵,这才摇摇晃晃起身,小来赶忙上前扶住。

旁边早起的人路过看到这一幕,凑在一起议论纷纷:“这谁啊,一大早的这么难看....”

“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,看,旁边还有人服侍呢......”

小来听到几句耳风,瞪了那群人一眼,那些人也明白大户人家惹不起,都噤住了声,只用眼神交流。

有几个人认出了木清,知道是威远镖局大少爷,连忙过来搀扶,被木清拒绝,打赏了几个钱,这些人拿了钱,说着感谢的话,心满意足地走了。

木清站直身体,觉得眼前黑白涌动,用力甩了甩脑袋提神,又想吟诗,看着街上渐渐多起来的人捕捉着灵感,然而灵感似乎没出门,捕捉半天仍无半点,只得做罢。

忽然,前方人群有些骚乱,循声望去,只见一匹骏马,后面跟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在街道上飞快地奔驰,所过之处人们纷纷避让,物品横飞,有几个惊慌失措躲避不及的人则直接被撞飞,而马上的人却丝毫不以为意,相反眼前慌乱的人群却让他越来越兴奋。

木清看到此景,酒意醒了几分,正想看清楚到底是谁,能将人蝼蚁草芥一样践踏,忽然在慌乱的人群中,木清看见街上躺着一个人正在睡觉,对街上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,人群的吵闹也只让他翻了翻身,此人衣衫褴褛,须发皆白,看起来像是个老乞丐,哪里不好睡睡大街中央,而他躺的位置正好处在那匹马奔驰的路线上,他如果再不躲开,一定会被踏得肚破肠流。

眼看马的四蹄离那个老乞丐越来越近,木清也顾不上许多,飞奔上去,在马蹄将要踏到老乞丐身上的一瞬间将他拖开,那马的后腿蹭到了木清的身体,有些受惊,瞬时人立嘶鸣起来,跟在马后面的那辆马车也停了下来。

刚刚那惊险的一幕让木清心脏狂跳,气血上涌,昨夜喝的酒大部分都变成了冷汗流了出来,如果刚才速度再慢一点,木清可能就和那个老乞丐一起归西了。

木清怒火中烧,拳头握紧,一跃而上要将那人拉下马来,马上的人右手一甩,一条鞭子带着尖锐的破风声朝木清抽打了过去,木清眼角余光瞥见,侧身闪开,鞭子抽打在街道的石板上,顿时碎石飞溅。

“我当是谁敢挡我的路,原来是威远镖局的公子哥。”

木清这才看清楚马上的人,一身青袍,面白如玉,年纪与木清相仿,是陈家的小儿子陈纵。

第二章 挨打

陈家在木坦城是个大家族,在经营了城内近一半的当铺、坊市,甚至还放高利贷。其族长陈必有两个儿子,大儿子陈离自小天赋过人,五岁开始修炼,到十三岁就达到练气九层境界,被在楚国排名前三的宗门云天宗收为弟子,据坊间传言他现在的境界已经达到归元境后期,离元轮境只差一步之遥了。

有了这样一个儿子,身为老子的陈必自然脸上有光,城中其他家族都认定陈离前途不可限量,或许将来能成为一个大宗师,可以成为自己可以倚仗的势力,所以在生意上对陈家多有让利,希望能和陈家处好关系,也算是为自己将来找一个靠山,陈家生意因此好做了许多,并借此快速发展。

木清知道这陈纵平日飞扬跋扈,早就看他不顺眼,但这次偷跑出来玩,如果被木锋知道,少不了又是一顿打,所以他不想招惹是非,只想快点脱身,早点回到家。

“我昨夜喝多了酒,脚步有些不稳,冲撞了陈少爷真是不好意思。”木清说完转身便想离开。

“等等,木少爷冲不冲撞我倒是小事,只是我这马向来娇惯,你刚刚也让他受到了惊吓,这样,你跟他道个歉吧。”陈纵轻抚着马脖子慢慢地说道,眉眼间对木清的轻视毫不掩饰。

木清闻言,又瞧他那欠揍的模样,怒气按压不住地上涌,这陈纵居然要他给马道歉,简直欺人太甚,当下再一拱手,冷冷地说道:“马兄,真是对不住了,没想到陈公子连你这个畜生都不如,恕我眼拙,多包涵.......”

没等木清说完,陈纵的面色一沉,原本抚摸马脖子的手突然由掌变拳,向木清击去。

陈纵之所以这么轻易动手,除了跟木清素来有积怨之外,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刚刚突破练气七层,正想找人试试手,何况,他后面的马车中还有他的一个大靠山,更加的没顾忌了。

木清自己是练气四层实力,见陈纵一拳打来,拳未打到,已经感受到强烈的风压,便已经明白这陈纵的实力在自己之上,如果自己硬接他这一拳,肯定讨不到便宜,说不定还会吃亏,最好是避开,但现在这陈纵欺人太甚,加上在残余酒精的鼓励下,木清一掌拍出,正正地迎上了陈纵的拳头。

拳掌相触,木清立刻觉得一阵酸麻的感觉自手掌迅速传遍了整条手臂,随之一道强劲的力道袭来,木清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。

一击得手,陈纵嘴角上扬,冷笑一声:“原来如此,看来木公子平时也没少麻烦你爹照顾。”言下之意,木清要是没他老爹照拂就什么都不是。

木清牙齿咬的咯咯响,双眼怒火中烧,很想一巴掌拍在陈纵那张贱笑的嘴上,但他的手刚刚与陈纵对了一拳,现在已由麻转痛,再也抬不起来了。

陈纵看着木清仍对他双眼怒视,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,逼一步进前,伸手按在木清受伤的肩头,木清甩身想挣脱,但陈纵扣在木清肩膀上的五指突然发力,木清肩臂上的疼痛猛然加剧,瞬间动弹不得。

木清看陈纵的眼神依然愤怒,没有丝毫恐惧之色,只是没想到陈纵这家伙的实力已经强到这种程度了。

“看来你还很不服气,唉,可是今天你老爹不在这里,你再不服气又能拿我怎么样,嗯,木少爷,想怎么对付我呀?”陈纵说完,按在木清肩头的手臂一弯,伸出两根手指,去叉木清的双眼。

木清眼看着陈纵的指尖越变越大,这一下来势甚急,如果叉中自己双眼必将被生生抠出,而此时自己又半身酸麻,已经无法避开了。

街上围观的有几个胆小的已经闭上眼睛,不忍看着血腥的一幕。

“住手!”

说话的人细声细气,却很有力量,看来实力也不低。

陈纵的手仿佛听到指令一般定在半空,指尖离木清的眼球只有不到半寸的距离。他收起手指,嘴角又现出那令木清恨得牙痒痒的笑容,目光移到了他身后的车上,围观的人们也纷纷看向那辆华丽的马车。

马车的雕花木门打开,一阵清幽的香气散了出来,围观群众不禁深吸了一口气,享受这难遇的香气。

陈纵看着从车里走出的男子,眼神里竟流露出几分崇敬。

这男子气质儒雅,一身白袍,脚穿白鞋,手拿白纸扇,面色白皙,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,一眼望过去,竟似一尊白玉雕,如果有人能将雕像的身形塑造得如此匀称协调,五官面容雕琢得如此精致,那也是世间罕有的巧匠了。

那玉雕似的男子立在车前,脸上浅浅的笑容让见者都和他亲近三分,他将手中白纸扇收起,用他那细细却很有力量地声音对陈纵说道:“不要惹事!”

陈纵闻言,立刻退到一边,面上尽显恭谨之色。

那白衣男子又对木清说到:“在下着急赶路,麻烦小兄弟借个道!”

说完不等木清回应,衣袖一挥,激起一道劲风击向木清,木清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一柄大铁锤击中一般,肋骨根根作疼,五脏翻涌,一阵腥甜的味道在喉间弥漫,当下退了几步,背部撞在墙上。

白衣男子转身进入车中,眼神流露出不屑,脸上笑容依旧。

陈纵翻身上马,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木清,嗤笑道:“如果你还不服气,一年以后云天宗收徒考试,我等你,不过在这之前,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,哈哈哈哈........”

一车一马,伴随着陈纵的笑声,在人群让出的道路中走远......

忽然,一个木桶从车马方向朝木清飞来,木清眼中所见,但身体僵硬,已无力避开,那木桶连同桶里的东西一起砸在了木清身上。

那原来是附近酒楼的泔水桶,放在门口还没运走。

此时木清身上洒了一身的泔水,恶臭扑鼻,他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马,牙关紧咬,双拳紧握,指甲都刺进了肉里,暗红色的血从指缝间渗出。

等陈纵他们走远,刚刚吓得躲在一边的小来过来扶住木清,身上还在不住的发抖。

木清望向远去的车马,围观的人群已经将让出的路重新围得严严实实,对着木清指指点点,议论声此起彼伏。

“刚刚那个人,就是.....就是陈家的大公子,陈离吧?”

“陈离?他不是在云天宗吗,他回来了?”

“不会错的,他小时候我还见过他....”

“那这公子哥是谁家的啊,好像伤的不轻....”

“他是威远镖局木家的.....”

“木家的?木镖头倒是条好汉,生个儿子却......唉,家门之丑啊!”

“他是好心救人,我都看见了!”

“唉,大木生蛆,大木生蛆啊......”

“儿子,你再不争气以后就像他那样.......”

围观者自顾自地议论,丝毫不顾及议论对象的感受,木清也才知道原来他在人们的眼里是这样的形象,“家门之丑”,“大木生蛆,”大木指的是木家,这个蛆说的自然就是他了。

木清看着人群,发现刚刚被他救下的那个老乞丐已经不见了踪影,看来这个老乞丐是个俊杰——识时务者为俊杰,一发现情形不对,立马就溜了。

木清没有理会人群的议论,在小来的搀扶下挤出人群往家走,可人群对木清的兴趣似乎并不减少,依然有不少人尾随在后面,由于木清没有理会,议论声也越来越大。

木清把手伸入怀中,掏出钱袋,用力往后一扔,很明显,木清钱袋对人群的吸引力大于木清本人,尾随的人群马上转移目标,议论声也变成了抢夺和吵闹的声音。

木清回到家中就将自己关在房间中,小来只在木清关上房门的一刹那清楚地听到他口中说了一句话:“此辱不雪,枉为人!”

直到木锋踹开了他的房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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