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燕歌白马行》——我是个大海怪

时间:2019-05-29 12:35:58   浏览:次   点击:次   作者:我是个大海怪   来源:qidian.com   立即下载

第一章。 梦蝶过沧海

人生没有重来,不对,有……

三天了,陆怀安还是迷迷糊糊,脑袋昏沉。

他还是不肯相信周围的一切是真的,哪怕耳光抽的再痛,哪怕脸上已经肿胀的像个猪头一样了。

不过失了恋而已,没什么大不了的呀!有必要那样寻死寻活的?有必要那样往死里喝酒吗?有必要要站在阳台上借酒跳探戈吗?有必要恋恋不忘还对着对面高楼喊着“婷婷我爱你”吗?

不作死就不会死。这话没错!

陆怀安最后一个记忆片段,便是失足,身体往下掉了下去。两耳侧旁呼呼的风声,心脏跳出了嗓子一样。

当他清醒后,睁开眼,看见的就是木桩茅草搭盖的屋顶。环视四周,原来自己躺在一间比老家茅房还破落的小屋子里。一张小木凳,几个陶瓦罐子,还有几根木棍,一把铁锄头,什么都没有了。低头一看,盖在身上的哪里是被子,那是几块破布编织成的烂毯子。

陆怀安欲哭无泪,还以为是那个狐朋狗友跟他开的玩笑,大骂:“陈阳痿,你给老子出来!逗老子玩呀?”因为那天晚上是陈伟过来安慰他,两人都喝的有点高。应该是这畜牲在糊弄老子。

他却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变得稚嫩了,喊出来尖锐刺耳。叫了半天却没见个有人应答,越久心里越慌。

这畜牲不会把老子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跑了吧?

陆怀安心里越来越没底了。

少时,突然听见屋侧有悉悉簌簌地声音,翻了个身,往那边看去。这一翻身,浑身跟拆骨一样的痛。

墙角有人拔开堆放在屋梁的茅草,露出个小光头。圆脸浓眉,鼻挺口阔,生长的倒是好看。只是脸上脏兮兮的,黄土加着黑汗泥,穿的破破烂烂还有的地方遮不住体。

这小孩咧嘴一笑,眼睛眯成了月牙。笑道:“二狗子,你醒了?这一跤摔的舒服吧,躺了几天了。如果不是陆大叔去城里请大夫,帮你治着,不死也摔残你丫的!”

陆怀安对这小屁孩似乎有些印象,仔细一想,又从未见过。好没生气的骂道:“小王八蛋,滚犊子!”

那小孩子顺着那个被他弄成的小洞,爬了进来,走到床炕边。围着床炕转了一圈,边看边嗤嗤着。

“看什么看,没见过你老子?”陆怀安满腹不爽。

小孩也不以为意,都是一起长大的,嬉笑怒骂,谁不知道谁?看完他一屁股坐在床上,嘲讽地说:“哎呦呦!还有力气骂人了?看样子真的死不了了。都说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。这话确实有些道理。怎么那天没摔死你呀的?”

陆怀安又被这小屁孩嘲讽了,心里更不爽,想伸手打他丫的。不过一个八九岁的小屁孩还敢在老子面前得瑟?不打得你回家去找你妈?难道我这陆是白姓了吗?

正欲抬手,胳膊不止是钻心的痛,而且一点力气都没有。只好作罢!

既然动不了手,只能口上回击了。

“老子死了,你是想打赤脚,是吗?好让你妈改嫁,再给你找个便宜爹?”陆怀安翻了个白眼。

“你死了,何止让我打赤脚,光着屁股跑到月亮河都成。关键你没死成。”

“你就那么期待老子死了?”

“当然!你若是死了就没人跟我抢兰花了。”

“滚几把蛋!小王八蛋。”

陆怀安似乎想起了这小屁孩是谁了,他姓张,具体什么就晓得了,一想,头就像要裂开的痛。

至于那兰花,好像叫马兰花,是个很可爱的小妹纸。一说这名字,竟然有一股莫名的怦然心动。

陆怀安恨恨地骂了自己一声:禽兽!

待姓张的小王八蛋从那个小洞钻出去后,陆怀安才回过神。

发现自己现在状态很是怪异!刚刚那小屁孩明明从未见过,怎么又感觉认识了许久一样,而且房里的所有物品,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甚至每件物品都能叫得出口,有些什么来历都一清二楚。

心中凭空多出了许多怪异的感觉,许多光怪陆离在脑海中一闪而过。

难道我真的死了?难道这里真的是地狱?

爹,娘,婷婷,阳痿,大头,盘子……你们在哪里?

这一刻,泪水滑过了陆怀安的脸庞。

一场爱有多深,离开的时候就有多痛。有多铭心刻骨,就有多痛彻心扉!

不对,这要么是阳痿那小子糊弄老子,要么老子在做梦。

不是真的,不是真的……

陆怀安紧紧的闭上了眼睛,想着等下醒来的时候,眼前是另一幅光景。爹妈全在身边,婷婷她们也在,阳痿他们都在。

哪怕是在病房,哪怕婷婷她们不在,也没关系,爹妈在就好。

良久,陆怀安从挣扎的梦境醒了过来,睁开眼一看,四周黑漆漆的,看不见一丝光亮。他心情似乎平静了些。忽然听见簌簌地风吹打茅草的声音,复又闭上眼睛。

不知过了多久,肚子里发出了“咕咕”地声音,又醒了过来。这时天微微亮,顺着微弱的光线望去,周围还是一样的光景。

“爹娘,对不起。孩儿不孝。”陆怀安悲从中来,痛怮道。一时间泪涕泗下,神情懊悔。

“砰!”地一声,一个碗撞击木板的声音。接着只听旁边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。“既然知道错了,下次就别逞能了。降服不了就降服不了,这次还好拣回了一条性命。不当兵就不当兵,放牛放羊,也能过一辈子。没出息就没出息,你爹不样放了一辈子牛羊了。”说着说着,变成了哽咽抽泣声。

陆怀安纳罕了,说的什么,怎么奇奇怪怪的?同是天涯伤心人,却又不知如何安慰。便哭嚎的更大声,要孝心让老天知道,感动上苍。

结果两个相对哭着,一时间,没个停止。陆怀安自知比不过她,就停了下来。试探问道:“大妈,你到底有什么伤心事?咋哭的这么厉害?”

顿时,那妇人哭声顿止。一时间,屋里落针可闻。

“大妈?你说来听听,我来帮你疏导疏导。是不是你老公欺负你了?”

那妇人不答。

“那是不是他在外面找小的,不要你了?”

还是不答。

“那是不是他带着小的回来,在你面前耀武扬威的?”

“啊?”那妇人惊讶了。

陆怀安盛怒不已:“这就过分了,你丈夫还算是人吗?禽兽不如!”

突然,只感觉一阵阴风飘过,自己被什么东西翻了个身,屁股上传来阵阵疼痛。

他妈,是那个王八蛋打老子?

“谁禽兽不如?谁禽兽不如。你跟老子说说。”这个粗豪的声音,边打边骂。

一声“禽兽不如”,一下重打。

狠狠挨了几下后,陆怀安才回过神来。“他妈,那个王八蛋敢打老子?”

“是你老子!”那个声音吼道,手上却还是不停歇。

陆怀安被吓懵了,须臾。“滚蛋,你个怂货。欺负老子现在伤病在身,等我好了,回头弄你!”

“呀嘿!还不够爽?”

“啪啪啪!”声音不传于耳。

少时,为鱼肉的陆怀安,越想越气,骂又骂不过,打又动不了。心里满腹委屈,一会泪水直流,噎噎哭了出来。

“好了,别打了。你先出去吧!”这时那妇人说了句。

那汉子才停了手,说道:“早就想教训你这兔崽子了,你娘一直惯着你,越来越无法无天了。这次幸好没摔死,你娘心疼你,说你会吃一堑长一智,会好的。现在倒好,更加没个人样了。等你好了,老子把你绑起来抽一顿。”说完便出去了。屋外阳光微亮,照在那汉子的脸上,那张坚毅方刚的脸上,泪痕交错。

少时,陆怀安屁股上的疼痛感满满隐退,反而变得舒麻。

“那人就是你老公?”陆怀安问道。

“老公是什么?”妇人纳闷。

陆怀安好没生气:“老公就是,丈夫,相公良人,外子呀!”

妇人犹豫了下,不作回答。伸手摸了摸陆怀安的头。

“男女授受不亲!男人的头,女人的腰。大妈请自重!”陆怀安急忙说道。

“孩子,你是不是摔到头了?怎么神智不清了?还在胡言乱语?”那妇人捧着陆怀安的头,坐看右看,拔开头发找寻着。

“你才神智不清呢?大妈你好端端的那什么人呀?”陆怀安摇晃着脑袋抗拒着。

少时,还是无果。那妇人自言自语道:“莫非是中了邪?不可能呀!师父说过阴阳精怪是为人欲而成,或长于风水不净之地。”

说完,便陷入了沉思。

忽然陆怀安辘辘饥肠又作响了,打断了妇人的思路。

妇人急忙帮他喂了些汤水。

这时陆怀安很是乖巧了,不动不闹,安安静静的地吃着那难吃得要死的斋汤水。

因为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,如果躺在床上不可能会有答案的,必须得下床,必须得出了这屋子,才能找到答案。

如果没有营养,身体是很难好起来的。

……

醒来的第三日,陆怀安终于感觉到自己能动了。手脚都了知觉,稍微能使着劲力了。

多亏了那位大妈天天给自己喂食,受人恩惠当涌泉相报。这是做人的原则。

这两日,那姓张的小屁孩没有再来了,那大汉也不见踪影。只有这位大妈,天天陪着他,闷了给他讲故事,说着不知名的故事,就像那些武侠小说一样。说着某个人很厉害,曾到长安城盗取了琉璃盏。说什么谁谁谁一柄长剑,挑翻了上百好手,就连王大人都自叹不如。

说着很枯燥,就像人物列传一样,没有什么润笔。

陆怀安只听着不打岔。

这三天发生,最讨厌的事情最烦躁的事,就是自己竟然尿床了。

丢人呀!

更可怕的是,自己胳膊腿全缩小了,胯下的小兄弟竟然小了半截。自己竟然只有七八岁小孩身形了。

天啦!

陆怀安崩溃了。

期间,大妈还帮他把一次屎尿,陆怀安无地自容了,恨不得,撞死在墙上得了。

大妈熬不过陆怀安的软磨硬泡,只好搀扶着他走出了屋门。

只见屋外是一片草原,无垠无计。

草原上奔跑着牛羊马匹,屋后面是个小山坡,上面零散着许多这样的小茅房。

比内蒙古还要更草原了。

“这里是哪?”陆怀安终于忍不住了,问道。

“雁门邑县呀!”

“这是什么年代?”

“年代?”

“就是谁管天下事?”

“当然是皇帝呀!”

“那个朝代?哪个皇帝?”

“东汉帝国,灵皇帝。”

妈蛋,这不会是真的,都骗我的。

陆怀安有一股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。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涕下的感觉。

“妈蛋!这叫什么事,这是叫老子来受苦受难的?”陆怀安悲愤交加。这两天他就又一股不好的预感。有可能自己真的永远离开了那个,有爹有娘,有花有草,有灯红酒绿,有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了。

只奢望能碰上个好世道。结果那知碰上了这个自己熟悉有陌生的年代。

乱世纷争,不只是英雄热血,那是要死人的。

陆怀安卧倒在地,痛哭流涕。

“孩子,你又发病了?”身旁那妇人好不怜惜的说道。眼中有柔情溺爱,百转温柔。

第二章。 星垂平野阔

自高祖定都长安开始,到如今,近乎四百载。汉家江山传承至今,满是疮夷。党人与宦官的矛盾日益尖锐,一声“大汉养士,报国就在今朝。”于是乎李膺,杜密,王畅等人被捕了。

一次不成,再来一次,已经逃过一劫的李膺也被砍了头。牵连了一大批,就连国丈窦武也兵败自杀了。

读书的骨气,宁折不弯。

都说汉以强亡,陆怀安总是嗤之以鼻。东汉自章帝之后就是个大戏台子,宦官外戚是戏台上的角儿,皇帝是台下看戏的。你方唱罢我登场,政治乌烟瘴气的。

那些读书人的节气也自第二次党锢之祸,消磨的一干二净了。之后的汉家江山被那些野心家把控了,政令不达,皇非皇,帝非帝。军事虽盛,可是已非姓刘的,或姓袁,或姓曹,或姓孙,或姓马……不对,还有几个名义上的宗亲。如只守自己荆楚的刘,或是向朝廷给上书加重外臣权利的刘,或是怀柔靖边死于非命的刘,或是另建了个蜀汉的刘……总之都算不上坐在皇城里的刘了。

汉家之败,败在桓灵二帝时期,大势已经注定了,陆怀安是这样认为的。

好不容易支开大妈,陆怀安坐在草地上,看着前面一望无际的草原,万念俱灰!

“陆平,大好了?都劝你不要去强行骑匹大黑吗?就是不听,耍犟。这下好了,躺了五六天了。”在他身边走过去放羊的大汉说道。

“小孩子顽皮不打紧,万事要量力而行。不仅害了自己,还害了爹娘。”另一个结伴的汉子说道。

“辛辛苦苦喂了一年,就这样贱卖了,也真是可惜了。”

“也苦了陆大哥和陆大嫂了。听说陆大哥又去雁门去买羊羔子了。好不容易一年不遭灾,却遇上这党子事。哎!”

那两人见陆怀安不说话,以为在忏悔,报以同情的目光,便赶着牛羊远走了。却不知陆怀安在碎碎念叨:“又不干你们屁事,聒噪个屁!”

陆怀安坐得不舒服,换成躺姿。静静地看着蓝天白云,风起云走,原来天可以这么干净的!微风吹拂,夹带着草香,心旷神怡!那是对那些心静的人来说,对他而言这是种折磨。

没有香烟啤酒,没有手机,没有汽车,没有火车高铁,没有飞机,没有高楼大厦,没有ktv酒吧,没西点屋……要什么没什么,老天爷,这算个什么事呀!

陆怀安悲苦。大声唱了句,:“我要这铁棒有何用?”

……

一会儿,那妇人来接陆怀安时,只见陆怀安坐在地上,猛地抽自己耳光。“啪!”地一声,清脆绕耳,劲道十足的。

妇人急急上去,抓住他的手,垂泪道:“儿啊!你再怎么自责,也不要这么用力。打在儿身,痛在娘心。这是在娘心上扎针呀!”

陆怀安还是不愿相信,心里仍有一丝奢望。这是梦,我要打醒自己。初始怕痛,舍不得用力。打一个耳光,还是一样。打一个耳光,还是这样,就越打越重,整个半边脸都红肿了。

“爹娘,我对不起你们,我不该自己为是,重来没替你们想想。”陆怀安想起家中老父母,从此天各一方,再也见不着面了。不禁悲从中来,哭嚎着。

妇人越听心里满是欢喜,原来这孩子这么有孝心。两人对抱着,流泪。

妇人把陆怀安搀回去后,便去忙活了。

陆怀安躺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。听说秦始皇派徐福东渡扶桑寻找长生不死药,莫非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不死药?如果我找到、吃了,那不可以活到21世纪……听说三国时期有许多神仙,不知活了多久了。要不跟他们学习仙术,有可能长生不死的,到时候……

陆怀安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,茅草屋又被扒了个小洞。“二狗子,听说后天又有兵老爷来我们这里征兵,去不去看热闹?”

陆怀安正在规划着人生未来的路,被这小子打乱了思绪,要不是身子不好使,肯定起来劈面两个耳刮子给他。“不就是征兵吗?大惊小怪!”

姓张的的小娃子一屁股坐在床沿边,讶异道:“哎哟哟!变了性子了,前几天还吵着闹着要去当兵,想要当将军。怎么一下就变了卦了?”

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,陆怀安好没生气:“就当老子脑袋被驴踢了呗!老子活的好好的,干嘛要去送死?”

姓张的少年始料未及,过了会才道:“不是说好一起当兵,一起杀敌立功,把异族胡羌驱寒出去。像卫大将军,像冠军侯,像窦大将军一样,杀得那群猢狲心惊胆破,再也不敢觊觎我们大汉。”他激昂陈词,粗着嗓子,面色泛红。

陆怀安白眼瞟了一眼,不咸不淡地说道:“白日梦!”

“怎么会是白日梦?”

“卫青是谁?国舅。霍去病是皇帝的外甥。窦宪也是国舅。你呢?一个平民小屁孩。对了,你有妹妹没有?”

小孩愣了愣:“这关有无姊妹何干系?”

“你把你姊妹嫁给皇帝,你也是国舅爷了。你就可以做大将军了呗!”

小孩耷拉着脑袋,一脸惋惜:“没有,只有个长兄。”

陆怀安逗乐了,突然感觉这姓张的简直是个小二货。想做将军怕是想疯了,不问皇帝是否会看上姊妹,如果有怕真的会送到皇帝榻上的。依历史对灵帝的评价,若真美貌动人,灵帝是来者不拒的。不然也不会强娶了何屠夫的妹妹。“那不得了,做不了将军,做个排头兵有啥意思?”

小孩沉默了一会儿,并没有被陆怀安绕进去很久。“可以杀胡寇,累积战功。总有一天我张辽可以做将军的。知道什么叫理想吗?知道什么叫抱负吗?”

陆怀安嗤笑一声:“理想?抱负?傻叉的理想……哎,你叫啥?”陆怀安反应过来,惊奇问道。

张辽气鼓鼓地,瞪着一双牛眼看着陆怀安:“老子张辽,二狗子你是不真摔傻了?”

陆怀安试探道:“张辽,张文远,张八百?”

张辽气不打一处来:“老子张辽。张文远、张八百老子不认识?”

“张辽字文远。你呢?”

“老子还没表字呢?陆平你真傻了?取表字要长辈取的。你有?”

“哦,我看这小屁娃子也不是张文远。张文远如果是你这二货样那还得了,天下那不一群傻叉了。”

幸好张辽对陆怀安频频冒出来的,傻叉、二货、屁娃子……不知何意思,就像他喊陆平安“二狗子”一样。还以为是昵称外号,浑然不在意。

这时听见外面脚步声,张辽小眼睛一转,脚一蹬,一转眼便钻进小洞里出去了。还不忘说了一句:“等后天他们来了,我帮你也报个名字。”

陆怀安顿时脸都绿了。

“你大爷的。”

……

陆大娘端着一碗新鲜的羊奶,放在床头,看着屋侧的小洞。问道:“刚才是张家老二?”

“嗯。”陆怀安应了声。

陆大娘把被张辽扒开的草又把小洞修补好,坐在床沿边。“他又来怂恿你去应召当兵卒?”

“嗯。”陆怀安不知如何面对这个娘亲,不说养育不养育之恩,他不知道,因为他后世有父母。倒是这个娘亲对他确实很好了,这几天接触、或说是照顾他,尽心尽力,无微不至了。将心比心是佛心,当得起自己叫她一声“娘亲”了。

“那你还想不想去?”

“不想,傻子才想去呢?”

“你以前不是一直嚷着说要去当兵,要做大将军吗?”陆大娘奇了怪了。

“以前我傻呗!”陆怀安自嘲得理所应当,反正以前不干他有何干系。

陆大娘抓着他的手,微笑道:“孩子,其实你当不当将军,其实都没有关系。爹娘不贪图那份荣华。日子宽裕、好过,或者拮据、贫苦些都没关系。得一份富贵就要担一份责任,那就是束缚。娘亲反对你习武当兵,因为你还小,不知道未来该如何选择。怕你冲锋陷阵,有个闪失。怕你一不小心进了那个泥潭沼泽,身不由己。还没有好好享受到人生趣味就……”说着说着,泪水盈眶划过脸颊。

说的这些话陆怀安似懂非懂地,不知所云。连他这个21世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都听不懂,应该是她胡说八道了。但是其中切切关心,是真的。陆怀安本欲挤出几滴眼泪陪称,奈何一点感觉都没有,硬是挤不出,只留陆大娘掩面垂泪。

忽然,陆怀安眼泪哗地一下就流出来,哭嚎出了声。

“这孩子摔了一次,越来越贴心了。老天爷保佑。”陆大娘寻思着。

“痛,痛,痛……你坐到我腿上了。”

陆大娘转头一看,原来自己一不小心坐在他小腿上,那处还未完全结痂。急忙站起来,撸起他的裤腿,伤口处被她一坐得伤口崩裂了。

待包扎好伤口后,陆怀安喝了那一碗羊骚味特浓的羊奶后,陆大娘便出去忙活了。

相对那没有盐味,没有孜然,没有辣椒,还半生不熟的羊肉,陆怀安宁愿喝这带着羊骚味的鲜奶,喝总比吃快。

……

天黑了,草原上起风了。

一个人影从小屋里,急忙冲了出来。走到门口不远就停了。

“舒服。”被尿憋急了的陆怀安终于得到释放。

夜晚的草原特别宁静,尤其是这深秋季节,虫鸟都蛰伏了。只是这风吹的凉意嗖嗖,陆怀安紧了紧身上的薄衣。

“哇塞!流星。”天上一颗流星划过,拖着长长的流光,煞是好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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